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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雪山与三点五个亿

【预警】

 *ooc是一定的,无脑甜也是一定的

 *想写一个《月亮与六便士》的故事但是跑偏严重

 *写的时候没有想黑苏,但是再看一遍感觉有那么点意思?见仁见智吧

01 请帖

多年以后,回想起收到吴家小少爷请帖的那个下午,黑瞎子依然要唏嘘一番造化弄人。


那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黑瞎子哼着小曲儿看着苏万晾衣服,突然有人送过来一张请帖,黑瞎子拿起一看,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大徒弟的订婚贴。苏万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拿满是泡沫的手抹了抹眼睛,结果挤出了一些不知道应不应该存在的眼泪:“这…师兄竟然还能结婚啦?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啊,怕不是先上车后补票!大师兄挺能啊!”黑瞎子敲了敲苏万的脑壳:“脆响,空心的。”


这大徒弟活了25年连大姑娘手都没牵过,遑论是交女朋友了,旁人知道这定要猜测是不是小少爷哪里有什么缺陷,但是其实吴邪——就是吴家小少爷——家世是一等一的好,性情品貌也是一流,还是浙大的高材生,北京王老板说他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冠人。”估摸着吧,不是冷淡就是不行,后者可能性还大些。黑瞎子摇了摇头,他这便宜徒弟估计是给家里坑了,大约是他二叔三叔哪个叔皇上不急太监急,直接做了主了,到时候订婚宴上还不知道多尴尬,他黑瞎子才不会去呢。想着,就随手把请帖放在了一边。

 

02 逃跑

这天苏万正在与五三大战三百回合难解难分,黎簇突然打来电话:“苏万苏万,放下五三立地成佛,有大八卦!”苏万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脑子里只有动量定理能量守恒,黎簇又自顾自:“江南吴家秘辛最近被踢爆啦!吴家小少爷真不是人!订婚前夜啥都没带跑了!留下了三点五个亿给未婚妻!吴家人没有办法,原来手下的猛将、谋士,现在通通去找小少爷了!”苏万听到“吴家”两个字,一脚就把牛顿伽利略费曼爱因斯坦踹在一边,“你说大师兄跑了?”黎簇难掩兴奋,“可不是跑了!坊间传言说他是跟哪家闺女私奔了,现在吴家可是悬赏都找不到人啊…”后面几里哇啦一堆苏万啥也没听见,就听到“悬赏”二字苏万的笔都掉了,他默默自责大概是被不靠谱的师傅传染了这穷毛病,这富二代真是颜面扫地。

 

03 二爷

这厢黎簇还想继续说,苏万就匆匆挂了电话去找师傅。


才到师傅的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我是跟你们三爷有点交情,吴邪也确实是我徒弟,可这儿大不中留啊,我也劝二爷一句,命里无时莫强求嘛!”另一个声音听起来不疾不徐,却威慑力十足:“吴家管教不好孩子,让黑爷见笑了。黑爷若是哪天偶然得知了内侄的消息,还望能向吴家报个平安,吴家必有重谢。”苏万心道不好,听到吴家二爷求人,怕不是要被灭口,想着就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就听见黑瞎子的声音:“乖徒儿!都听见了吧,要是收到师兄的消息,咱就全面致富奔小康!”苏万暗叫不好,这话怎么接?说好吧,吴家面子往哪里搁;说不好吧,师傅毕竟是亲师傅,只得装傻,“师傅在忙呢?那我待会再来找您!”


吴二白呷了一口茶,然后站起身,只说:“那等着黑爷这儿的好消息。”出门的时候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个少年,苏万顿感一阵穿心风,好像整个人都被扫了X光,给刨透了。

 

04 墨脱

“师傅,你确定是这里?”苏万站在墨脱的一个邮局门口,“可是这里看上去有不像有人啊?”他拍拍脑袋,嘟哝着师傅就因为杂志上一张照片就千里迢迢跑到这个边陲小镇是不是靠谱,说着,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探出头:“是帮关根先生寄信吗?”黑瞎子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万,又说道:“是也不是。”


苏万随着师傅进入了这个小小的邮局,入眼的只有墙上剥落的墙皮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还有一副画——画上是一个穿着藏袍的男人,神情寡淡,好像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邮局里那人只说这里基本上荒废,只有关根时不时从这里寄信出去,他们如果要找关根,在这里守株待兔说不定可以。


苏万和黑瞎子等了大半个月,终于等到有别人进入邮局。那人穿着藏族的服饰,衣着朴素但不邋遢,眉宇间带着一丝倔强,眼神清亮,眼底却有压抑着的情绪——“先森寄信吗?”黑瞎子对那人说道。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立刻就恢复了原样,“瞎子。”黑瞎子哈哈一笑,“初一十五叫师傅,咱说好的。”


那人不理他,“二叔让你来的,给你多少钱?现在穷成这样了都?”这是苏万才认出来,这人竟是他那师兄!仔细一看,相貌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周身的气质与以往大相径庭。苏万是个藏不住事的,大叫起来:“师兄!他们都说你跟人私奔了那嫂子在哪里呀你不会把人家金屋藏娇了这穷乡僻壤你怎么让人家姑娘受这种苦!”吴邪眨眨眼,“什么私奔不私奔的?怎么给你一个标题你就搞出旷世奇恋,给你一支笔你不得撬翻地球,我就是觉得呆在这挺好的。”


苏万不解:“那你不回去了?你的父母怎么办?你的未婚妻呢?”


“暂时不会回去,我对不起父母,但是他们现在身体尚好,不是需要的我时候;那个女孩我只见过几面,相熟都算不上,再说我不是把吴家给我的钱都给她了吗?”


“她说她不要钱,她只要你回来她就不计前嫌。”


“说实在,没有我她生活得更好,她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要把女人想得太脆弱。何况还有那些钱,应该够她用下半辈子了。”


“你不知道外面风言风语传成什么样子了?吴家现在丢尽了脸面,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苏万已经有些生气地开始质问他了。


“造谣的人只是图一时口舌之利,何足挂齿?”顿了顿,他又说,“我必须在这里。”


“这里有喇嘛庙,有我梦中飘扬的缎带,我的一切,我的归属,我此生所属。”他的眼睛好像穿过了所能看见的一切,到了另一个世界。苏万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说服面前这个心意已决的人。黑瞎子一直没说话,只是笑。“还是先去吃饭吧。”他说。

 

05 饭馆

坐在看上去有点油腻的桌子前,黑瞎子环视四周,感叹了一句藏区的女孩真是纯。女服务员身材匀称,头发黝黑,眼睛大而明亮,听到了这句话,红润的脸上更飞上了一层绯色,她飞快地放下了几盘菜,又立刻埋下头,怯怯地说:“关先生,这两位老板没见过呐。”是不标准的普通话。吴邪只道:“你忙你的去吧,我们是老朋友见面了。”


苏万到底是年轻,那姑娘一走他就道:“师兄真是不解风情,这姑娘明显对你有意思!”黑瞎子瞥了他一眼,就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糌粑。吴邪倒也不恼,“对此我也无能为力,”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嘿!师弟,说到金屋藏娇,我还真藏了一个人,只不过是个男的。”苏万讪讪地,“糙老爷们儿有什么好藏的。”吴邪只自顾自,“模样长得倒挺仙,名字也是个仙名,就是人有点傻,什么都不记得,又不说话,天天就知道发呆,就是个闷油瓶子。不过一身蛮力,帮我扛器材打下手不错。——哎,你们该见过,就是邮局里那副画上的人……”后面说了什么苏万都没听到,“青稞酒可真够劲”苏万睡着前最后想着。


再次醒来人都在车上了,黑瞎子从前面探出头:“睡了十八个小时,年轻人酒量还得多练练。”苏万揉揉眼睛:“师兄走了?我们这就走了?那吴家那边怎么办?”面对傻徒弟的灵魂三连,黑瞎子笑道:“走了,吴家只说要报平安,又没有要人。我看这大徒弟在这里挺好,咱们以后有时间也来找他玩玩。”苏万心说别别别,去一趟瘫一年,作死不用一分钱。嘴上还是不解道:“师兄钱也不要,漂亮媳妇也不要,我真的不懂他到底在干嘛。”黑瞎子突然敛起笑意,正色道:“有个名人说:


‘仁慈的上帝指定时间某些男子必须过着单身的生活,但他们有些人由于自身的原因,或者由于他们无法抗拒的外部因素,竟然违背了这种旨意,世上再也没有比这种结了婚的单身汉更值得同情的人*。’你师兄不想成为这种人,为师也不想他这样。”

 

06 红庙

五年后。


人们早就忘记了吴家小少爷订婚前离家出走的事情,偶尔提起时也只说吴家丢尽了脸,已经不认这个长房长孙,要不也不能五年都没有消息。


苏万翻着手里的杂志,封面摄影的摄影师署名“关根”。这一两年,摄影圈里面,“关根”突然声名鹊起,有的人喜欢他的洗练洒脱,便赞其不拘一格;有人讨厌他的离经叛道,便斥其无法无天。这几年吴邪也不是完全的与世隔绝,半年前还找他发小解雨臣借了点钱,黑瞎子知道了好不眼红:同样是穷,人家发小就二话不说义不容辞,自家徒弟就眼泪汪汪“我也没钱”。


苏万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转头看到门口来了一堆人,他条件反射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师傅快跑!收房租了!”结果腿还没迈出去两步,就被解雨臣拎了回来。一旁的王胖子哈哈直笑,道:“瞎子你看你穷得都把人家小同志逼成什么样子了!”解雨臣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万,道:“收到请帖了吗?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出发。”见苏万一脸矩阵蒙蔽,他又说:“吴邪的请帖。”


苏万不解道:“师兄不是逃婚了吗???”黑瞎子走出内屋,拿出一张红纸,道:“吴邪这次是要结真婚了。”

 


去藏区的路上,苏万止不住地想,师兄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当初逃婚到现在,事业有成,名利双收,连老婆都娶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这么幸(hao)运(pian)。他忍不住问众人:“这个‘张起灵’到底是哪家姑娘这么能耐,连师兄都能收了?”王胖子大笑:“小同志,你的理解出现了一些偏差。见到真人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带着一肚子疑问,苏万和众人一起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吴邪。他身着藏袍,站在红庙的门口,他身边站着另一个身着藏袍的年轻人,身材匀称,面无表情,周身超然物外的气息在吴邪身边仿佛一下子变得柔和。


苏万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其它人已经在和吴邪打招呼叙旧,苏万突然睁大了眼睛:“这…这人是那副画里的!”“什么画里面的?”黎簇率先问道。吴邪道:“对,是那副画。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他把手很自然地搭在了身边人的肩上,“这是张起灵。”


????????——苏万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魔幻了呢。

07 天地

“一拜天地——”胖子用浑厚的声音宣布道。群山环绕中,吴邪和张起灵二人恭恭敬敬的跪拜。“二拜高堂——”他们转向那片藏海花田,虔诚地行礼,又转向杭州的方向,再次跪拜。“夫妻对拜——”他们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从易尽见无垠。


朔风四起,他们在雪山中跪拜,没有喜乐,没有华服,没有父母,没有花酒,甚至没有任何证件。他们也许得不到亲人的祝福,他们只能在朋友的见证下,在天地的怀抱里,认真而庄重地完成着传统的婚俗。但是他们的眼睛里只有彼此,他们交握的双手确认着彼此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张起灵走到众人面前,为来客一一带上哈达。他每为一个人戴上,就会轻声说出他的名字,并说一声谢谢。苏万看着看着,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染上了烟火气,苏万觉得他现在很开心。


吴邪站在前面,清了清嗓子,苏万这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蜿蜒狰狞的伤疤,他皱皱眉,不知道吴邪究竟经历了什么。


“感谢各位来这里,见证我和小哥的婚礼。这件事我的父母暂时还不知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他们,希望大家能暂时替我保密——苏万,黎簇,说得就是你俩,不要什么时候嘴巴就瓢了到处乱讲话。


“小哥最开始是被一位上师带进庙里,但是他一直昏迷,高烧不退,庙里的人都打算放弃。我当时觉得他命不该绝,就顺手找了一些药给他,他醒了,却也把过去全都忘记了。


“他失忆了,也不喜欢开口讲话,我开始还觉得他没良心,就让他帮我打下手,他就跟着我到处采风。后来我在邮局看见那副油画,才发觉小哥和这里的渊源并不简单。


“当初从吴家逃出来,不仅仅是因为我想找到自己梦中所属,也是因为当时我被一群人盯上了,想不到脱身之术又不想连累吴家。这几年我一直在筹谋,胖子、瞎子、小花都帮了我不少忙,但是就在临门一脚,有人找上了我,趁我独处时想取我性命。我被割喉并且掉下了悬崖,我自以为天要亡我。


“没想到小哥竟然听到了我的呼喊,从悬崖上跳下来救了我。这大概是个循环,开始是我救了他,后来他又救了我。那之后,我才渐渐明白小哥的身世和过往。事实上,他和那些人也有宿仇,如果没有他在我身边,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完成。我们两个的命运,从某个时刻开始,就再也无法分开。


“我们的相遇是必然中的偶然,这几年我做过很多梦,我梦到过年少的他和我,在年少的时候相遇。我才明白有的事情说不清,有的感情道不明,有的些人注定会相遇,有些相遇其实是久别重逢。


“我至今不知道以前选择的路是否正确,但是和小哥在一起,荆棘之路也如通衢大道,春花秋月亦无关紧要。”


张起灵深深地看着吴邪,突然说道:“莫道此生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然后上前抱住了吴邪,旁若无人地亲吻着自己心尖上的那个人。


苏万眼眶都红了,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喂了一份狗粮全家桶。旁边的黎簇虽然强忍着,但苏万知道他也绷不住。胖子一脸严肃,感叹道:“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得三柱清烟伺候着。”


人在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生命脆弱而须臾。烈日长庚,磐石不朽;朔风西来,雪山依旧。天地间总有永恒的东西,爱才是最终赢家。


人虽生如蚁,爱却美如神。

08 回归

苏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能再在北京见到吴邪。苏万见只有他一个人,问道:“师兄,你竟然一个人回来了?当初不是和张大神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唯一的联系最终的救赎吗?”吴邪一脸不屑:“小哥在外面停车,我就先进来了。”说着,张起灵就从门口走进来,他对苏万和黑瞎子淡淡地点了点头,就把目光黏到了吴邪身上。苏万默默拿出墨镜戴上。


“说起来,师兄你当初抛下三点五个亿跑到雪山里面去,现在会不会后悔?”苏万想暗暗戳戳这对狗男男的经济状况。


“那倒没有,现在我拍照片赚的钱也够用,”吴邪眨眨眼,“再说不是有小哥吗,我没有三点五个亿了,但是小哥有呀。”黑瞎子在旁边补充:“你不知道张先生是张家的族长吗?”苏万想了想,冷汗就下来了,应该就是“那个”曾经一手遮天现在瘦死骆驼比马大的张家,苏万听了想关门赶人。


“我和小哥打算去福建一个村子里养老,那里常年下雨,风景不错。还有一种植物叫雨仔参,据说吃了可以长记性,小哥可得多吃。你们有空可以来看看我们。”吴邪又道。张起灵又认真地看进吴邪的眼睛,说:“此心安处。”苏万和黑瞎子:“送客!”

 

后来吴邪无形装逼的事情传到了解雨臣的耳朵里,据说不久吴邪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我,解雨臣,吴邪,打钱,或者让你男人打钱。”

 

*出自毛姆《月亮与六便士》,毛姆本人也是同性恋者,这段话似乎有借他人之口抒自己之怀的感觉



标签: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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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瓶邪!邪吹一万年!